小绿

写手一枚/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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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ggad】【现代AU】Lost and found

*终于赶上情人节完结了。

*现代AU,ggad均是心理系的高材生。可惜有一个疯了(并不)

*这个脑洞来源于ggad月子中心

讨论群,谢谢大家共同产出的脑洞。

*HE,甜文。

*本文所有与心理专业相关的术语都是胡说八道,不要当真。

*小绿笔力渣,如果哪位朋友有耐心看完全文并且没看懂(很有可能)我在文末有解释。

*待修 

 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【正文】

 

1.

 

“妄想症?”阿不思从泛黄的档案袋里抽出了一张资料,快速地扫了一眼,“妄想自己曾经有过一个男朋友?这个病例很特殊啊。”

 

阿不思挑了挑眉,尽管他三十多岁了,已经不再是年轻人了,可是格子衬衫加上休闲裤的打扮简直像是个在校的大学生。除了眉宇间变得成熟稳重,轮廓更加瘦削硬挺之外,岁月几乎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什么痕迹。

 

“具体的症状你见到病人就知道了。”巴莎达叹了口气,“如果他仅仅是沉迷于幻想还好,毕竟谁没有个梦中情人?可是他这十多年以来一直在寻找这个并不存在的前男友,还为此惹是生非在监狱里蹲了几年。而且最近他越来越疯,据我观察,是他想不起来这个不存在的梦中情人长什么样子叫什么名字了。”

 

“听上去倒是个好事,幻觉渐渐消失,不过他意识不到这一点,反而可能因为失去这个想象中的恋人而精神障碍。”阿不思摇了摇头,“有点难办啊,假如不会影响到正常的生活也不会伤害到他人,没有必要治疗。”

 

巴莎达若有所思地看了阿不思一眼,她满脸皱纹,白发苍苍,可是阿不思竟然在老师的眼中看出了一丝顽皮。巴莎达补充道:“算我拜托给你了,唉,你不知道这家伙有多磨人……阿不思,你是我最得意的学生。我不方便给他治疗,因为他是我的侄子。”

 

阿不思郑重地点了点头,接过了那个档案袋。他迟疑了一下,坐直身体还是说:“老师,其实我……我今天是来向您告别的,我不打算继续当心理医生了。”

 

巴莎达说:“啊,偏头痛又加重了吗?孩子,工作归工作,还是身体要紧啊。”

 

“没办法。CT、MRI都查过了,并没有任何器质性的病变。我甚至去看过精神科的医生……”阿不思苦笑了一下,“没有诊断出任何疾病。但是我就是摆脱不了头痛,发作时简直像是拿一把锯子活生生地把脑子切开。我这种状态实在是不适合治疗别人。”

 

阿不思从老师眼中看到了同情,这令他有点尴尬,他打算起身告辞了。

 

“老师,我很感激您这么多年来对我的帮助。如果有需要学生的地方,我一定义不容辞。”阿不思看向窗外,浅灰色的云层填满了整个天空,似乎马上要下雪,“可能我以后都不能再当一个心理医生了吧。好在还有点积蓄,我打算去乡下看看牧羊的阿不福思,然后去周游世界。”

 

“走到哪里算哪里吧。”阿不思有些落寞,毕竟离开自己心爱的职业差不多等于丧偶。他叹了口气,白色的雾气迷蒙了他半月形的眼镜,他擦了擦,神色如常。

 

“阿尔,你会好起来的。”巴莎达说。

 

阿不思已经不抱什么希望,不过他还是微笑着点了点头。

 

“我还是要离开的,就当出去散散心吧。”阿不思微笑道,“不过在那之前,我要听听老师侄子的故事,或许我能治好他?”

 

“你一定能。”巴莎达冲他眨了眨眼睛。

 

2.

 

阿不思见到他最后一个病人盖勒特的时候,眼眶是青黑的。

 

无他,前一天的晚上看盖勒特的病例看得太晚。不得不说,如果除去妄想症的部分,盖勒特的履历相当精彩。Z大心理学专业学生,差点因为旷课太多毕不了业,好在成绩足够优秀才获得了毕业资格。毕业后爬上了N市325米高楼的外墙从天空洒落了无数玫瑰花瓣,据说是为了给男朋友表白——当然这个男朋友是他妄想出来的。后来他以扰乱社会治安罪被拘留了几个月。阿不思看着他的资料笑得肚子疼,这家伙很有才,但真的很疯。感觉就是个长不大的小孩,脑子里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念头,但是他竟然能把那些奇怪的念头变成真的。

 

盖勒特的履历甚至大大缓解了阿不思的头痛,每天早晨醒来时阿不思的脑袋就像被凌迟过一样,痛得一抽一抽的。每当阿不思想回忆起昨天晚上到底做了什么梦试图找出病根时,他的大脑就只剩下一片灰白,然后痛得跌倒在沙发上。可是今天他竟然能依稀想起昨晚梦到了什么——刺耳的刹车声、血、铺天盖地的血色?他揉了揉太阳穴,企图缓解突如其来的眩晕。

 

这时盖勒特走了进来,他身材结实挺拔,白色的衬衫之下隐约可见丰满的肌肉。他那一头亮闪闪的金发变成了无数金色的光点在阿不思眼前乱飞。阿不思的心忽然抽痛了一下,不,绝不是因为盖勒特长的帅。

 

好像是故人重逢。

 

“邓布利多医生,您好。”盖勒特拿起阿不思的茶杯抿了一口茶,漫不经心地打招呼。

 

阿不思的头忽然不痛了。

 

3.

“能和我聊聊你的男朋友吗?”阿不思观察着盖勒特,虽然他没有狂躁的病史,不过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。

 

“我的男朋友吗?”盖勒特翘起了二郎腿,双手枕在脑后,“你们为什么都让我提他,明明你们认为他不存在。你和那些自以为是的傻瓜一样,是想治好我吧?谢谢了我不需要。”

 

“并不是这样。”阿不思温和道,“我只是想和你聊聊。毕竟你——好吧不管是不是心理疾病,它对你和大家的生活都没什么影响,你能和我说说你的故事吗?”

 

“你们都认为我疯了吧。”盖勒特不屑道,“那又怎么样呢?随你们怎么想,我的伴侣疯了,那我就陪他一起疯……”

 

阿不思似乎捕捉到了一个关键点,他脑海中灵光一现。“你的伴侣?”他刻意加重了后面两个字。

 

“对啊,那家伙坏得很,他彻彻底底把我给忘了。虽然我和他就交往了两个月,但我们是真正的灵魂伴侣,契合得就像一根肋骨终于回到了身体。”盖勒特滔滔不绝,这势头说上三天三夜都没问题。

 

“你能详细描述一下你们的恋爱经过吗?”阿不思试探性地问道。

 

盖勒特忽然凑近了阿不思,蓝色的眼睛闪过一道戏谑的光,笑道:“他吗?他和你有点像,都有一头火焰似的红色长发,像九月澄澈天空蓝那样干净的眼睛。”

 

“可惜我把他弄丢了。”盖勒特收敛了嘴角的笑意,“我做了一件错事。他不肯原谅我。更狠的是,他那样果决的人,直接就断了任何原谅我的途径,他彻彻底底地忘了我。”

 

盖勒特双手交叉,一缕金色的头发垂下,搭在额前,他垂下了眼眸,像是一个做错事了的孩子。

 

阿不思有点心痛,但更多的是无可奈何,毕竟这一切都是盖勒特自己幻想出来的啊。

 

“他究竟是怎么忘记你的呢?”阿不思探究道,“不可能完完全全忘记你们的过去啊。”

 

“别说了!”盖勒特一推桌面,伴随着刺耳的凳子脚摩擦地板声站了起来。

 

“今天就到此为止吧。”盖勒特脸色发白,“邓布利多医生,抱歉,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。但他就是完全忘记我了。”

 

盖勒特在阿不思错愕的眼神中扬长而去。

 

“你错了,盖勒特。”阿不思在他身后镇定地说,“我并不想治疗你,我只想帮你找回他。”

 

盖勒特停顿了一下,还是加快脚步走了出去。

 

 

4.

半夜时分。

阿不思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,他的心脏几乎要跳得破表,眼前发黑。他抹了一把额头上渗出的汗珠,点亮了卧室里的小灯。暖黄色的灯光驱逐了室内的黑暗,阿不思缓过神来,耳边还回荡着梦境中刺耳的刹车声,一个人倒下,破碎得像是个被碾过的橙子,汁液流得到处都是。

头痛欲裂,而嗓子也干得要命。他摸了摸眼眶旁,有点湿润,应该不全是汗珠。他似乎在梦中喊过一个人的名字,也许没有,只是尖叫和哭喊罢了。

似乎有一道黑影在窗外闪过,等阿不思起身去看时,只剩下星星点点的灯火散落在寂静的夜里。阿不思点了一根烟,却不去吸,他靠在窗棱上,看着明灭的烟灰升到干枯的枝桠间,像是未达到的对岸的一封信,又像是到了嘴边却吞回去的一句话。

阿不思重新坐回书桌前,泡了一杯蜂蜜茶来缓和头痛,继续看盖勒特的资料。

5.

“我们试试催眠吧,可以吗?”阿不思说,“我可以留下影像或者录音,安全和隐私问题你不用担心。”

盖勒特点了点头。这小子黑眼圈很重,肯定也是夜游党。阿不思在心里默默吐槽。

阿不思身体前倾,注视着盖勒特的眼睛,平静地告诉他:“放松,放松,想象你晒着暖和的阳光,全身上下都很放松,懒洋洋地只想睡一觉。”

盖勒特向后靠去,倒在椅背上,他的呼吸放缓,逐渐变得轻柔均匀。“很好……慢慢闭上眼……你走在梧桐遮盖的小路上,细碎的阳光从树叶缝里洒落下来,那是你以前最喜欢的地方……”

盖勒特的肩膀松弛下来,金色的发丝搭在他的额前。

“你往前走……你听到了一些声音……你看到了一些人……”

“那些人都没有吸引你的注意力,你继续往前走……直到你看见了他……他仿佛散发着特殊的光芒,你一眼就识别出了他……”

“现在告诉我……他是谁?”

盖勒特呼吸急促起来,他的手紧紧捂住胸口,皱紧了眉头,似乎马上要醒来。

“三。”

盖勒特握紧了椅子扶手,他身体紧绷,似乎马上要叫喊出来。

“二。”

他的眼皮急剧地震颤着,紧握椅子背的双手青筋毕露。

“一。醒来!”

他猛地睁开眼,胸口急剧地起伏着,大滴汗水顺着他的金发落下,神色迷离。

“你现在几岁?”

“我……我十六岁。”

成功了。阿不思心中一喜,盖勒特也是心理学专业毕业,本身的防备心理又很重,能一次催眠成功实在是意外之喜。

“你见到他了吗?”

“没有……不……等等……好澄澈的眼睛……比四月的晴空还干净……”

“你们是怎么认识的?”

“我……去大学参观……他在做一个……心理学报告……非凡……”

“你后来选择了心理学系也是因为他吗?”

“当然……我一向……看不起……这种看似……神棍的……专业。”

阿不思喘了口气,抛出了至关重要的问题。

“你们为什么分手?”

“不不不!原谅我!原谅我!别忘了我!求你了!!!”

盖勒特一下子情绪激动起来,手在空中乱挥,似乎想抓住什么。

“你看到了什么?”

“火焰……赤褐色的……鲜红的……血……”

“血?是她的吗?”

“不……那是个……小孩……”

“你们做了些什么?”

“我不知道……原谅我……别走……原谅我……不!别这样啊……我错了……”

豆大的汗珠从盖勒特额头上冒出,他的神色一下子恢复了清明,猛地从催眠状态中清醒过来。他的脸色灰败,不知道想起了什么,抓起自己的大衣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
 

6.

“关于盖勒特的病案,我有了新的发现。”阿不思满脸疲倦,似是彻夜未眠,神情却很是兴奋,对着巴莎达诉说他的发现。

“哦,说说。”巴莎达打量着他,“不愧是阿不思。”

“老师过奖了,我现在只是做出了一个初步的推断。”阿不思说,“要搞清楚盖勒特为什么会幻想一个不存在的男朋友,就要知道从他开始出现这个症状的时候,究竟发生了什么。”

“从您这里我知道,那一年他十六岁。毫无疑问,盖勒特是很帅气的。”说到这里阿不思笑了一声,“哈,他衣食无忧,前程一片光明,生活中实在没有什么重大的变故,能刺激得他幻想出一个不存在的人。除非……”

“是感情上的问题。”阿不思笃定道。

“很有意思的结论。”巴莎达抿了一口茶,“然后你对他进行了催眠?”

“是的。他在这个过程中有提到孩子、血,我想这两个意象的指向性太明显了。”阿不思停顿了一下,“不过火焰代表什么,我不是很清楚,也许是形容他因为愧疚而备受煎熬的内心吧。”

“我们忽视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。盖勒特他究竟是个异性恋、同性恋、双性恋还是泛性恋?我无意侵犯他的隐私,不过这个问题至关重要。”阿不思问道。

“我想想……盖勒特他应该算是泛性恋,只要对方长得好看。”说到这个侄子,巴莎达笑了。

“那么事情可能是这样的。”阿不思说,“盖勒特在十六岁的时候喜欢上了一个女孩,他们很快就成了恋人。不过这段美好的感情持续时间很短,很有可能是盖勒特做了一件错事导致他们分手。”

“这件事是什么呢?结合他在催眠中反复提到的血和孩子,或许是两个年轻人不懂得保护自己,以至于无意间制造了一个他们无力承担的新生命。随着这个新生命的逝去,他们的感情也走到了尽头。”

“不然为什么盖勒特的梦中情人不是她……而是他呢?愧疚折磨着盖勒特,于是他下意识地想逃避麻烦的女性,却又放不下曾经的感情,所以诞生了一个只存在于脑海中的,不会给他带来任何麻烦的他。”

“精彩的推断。”盖勒特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巴莎办公室的窗台上,脸色尤为苍白,更显得他眼眶下的一圈色素乌青得厉害。

“除了一点,阿尔。”盖勒特斟酌着接下来的话,“阿莉安娜……这个名字你有印象吗?”

阿莉安娜。

像是一口大锤一样狠狠地砸在阿不思的胸口,那一瞬间他只觉得眼前发黑,似乎有什么尖锐的东西一下子划破了漆黑一片的脑海。

他的身形摇摇欲坠,而盖勒特冲上去扶住了他。

7.

“所以我确实是这样的一个懦夫、胆小鬼?”阿不思躺在盖勒特床上,神色疲惫。

“不是,阿不思,不是你的错。”盖勒特握紧了他的手。

“我真的,我真是自私啊。”阿不思几次想抽回自己的手,但都因为盖勒特握得太牢而没有得逞,“所以我用自我催眠的方法,把那场惨剧忘得干干净净?”

“不是,不是的阿不思。是我们的治疗方法出现了问题,我太草率了。我当时就想把你从繁重而看不到希望的家庭劳动中解脱出来,急于治好——好吧,急于让阿利安娜忘记那天她不幸的遭遇。”盖勒特苦笑了一声,“开始是起了一些效果,本来神志不清的阿利安娜也有了一些好转。可是,我们的治疗方法存在一些问题,某天清醒的安娜不幸想起了她全部的遭遇……”

“她离开了家……是车祸,车祸夺去了她的生命。”阿不思打断了盖勒特的叙述,“我知道了,都是我的错。”

“不是的阿不思。”盖勒特撰紧了他的手,“我之所以告诉你当年的真相,除了是想治愈你的头痛……”

“还有,无论发生什么事,我以后都和你一起面对。阿不思 邓布利多,请你原谅我。”盖勒特近乎虔诚地说。

回应他的是一个一沾即走的吻。

“我从来没有怪过你。”阿不思笑了,“谈不上原谅。这次设的局不错。”

“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你当年的真相。可是想到既然你当年愿意忘记我,愿意丢掉那两个的回忆,说明你真的不想再想起我了。”

盖勒特补充道:“于是我只好一个人发疯啦,当然,我也抱有那么一丝你能想起我的希望。不过再这样持续下去,我怕是真的要疯了。”

“好在天无绝人之路……姑婆巴莎达告诉了你的头痛症,我马上想到肯定是我们遗忘疗法的后遗症,没准我能治好你。”

盖勒特抓了抓额前的金发,“可是你那么厉害,又是个心理医生,一般的治疗方法对你根本无效。而我又不敢骤然说出过去的事……怕一下子刺激过大真的给你造成不可逆的精神障碍。”

“然后我借你对我催眠的时机对你进行了反向催眠,你可能已经隐隐约约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情。”

“那天我听了你的论述,知道时机已经成熟了,猜出了大部分的真相。”

“哈哈,你不是一直想问他是谁吗?我的梦中情人?”盖勒特笑嘻嘻地看着阿不思。病床上的青年露在外面的耳朵悄悄地红了。

“他叫阿不思 邓布利多。”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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